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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遙遠的距離是,明明思念著你,明明你就在伸手可及的距離,卻依舊收回那巍巍顫抖的手,駐足不前。思念,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還記得那是在青春滿到溢出的高中時期,在社團迎新活動中第一次與你相遇。在一個很符合青春背景的微涼秋日,你這樣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當時的我並不如現在出門梳妝已成日常,清湯掛麵的髮型再搭配上一副自國小就配戴至今的眼鏡,周遭忙著對新學妹獻殷勤的雄性動物們對我卻是敬而遠之。對此我也不以為意,逕自在一旁觀察這個名為服務性實則聯誼性的社團活動。高中的叛逆心態甚至讓我覺得自己的冷眼旁觀能帶給自己一絲優越感。

        恩,這個看起來最亮眼的女生周遭圍了四五個學長,雖然看似相談甚歡,女生被學長的笑話逗得花枝亂顫,但看她不經意時露出的敷衍笑容,看來這幾個條件不怎麼樣的學長並不入她的法眼。

        旁邊這兩個聊得不錯的同屆新生,看起來對彼此都有些意思,若是沒有意外,想必不久的將來社團內就會出一對新社對了吧。

        正當我觀察的起勁時,一個男聲在我身後響起。

        「同學同學,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呢?你也是新生嗎?」

        嘖,沒想到最喜歡的偷偷觀察被人打斷,但畢竟都被搭話了,還是得做些回應。

        「嗨,你好啊。」我轉過身來,不冷不熱的回應道。

        現在想來,還記得那日,從窗外射進教室的一抹日光作為你的背景,穿著一身輕便服裝卻又圍著一條有些厚重的灰色圍巾,奇怪的搭配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其實並不佳,雖然你對我露出一個燦爛微笑,我卻暗自皺眉,怎麼是個怪人呢。

 

        後來的我才知道,原來當時對你的初見印象,如同鑿在冰上的痕跡,不明顯,卻又如此深刻。

        當我向你簡單的自我介紹了我的基本資訊,你立刻相當自然熟的跟我攀關係,從念同區國小到我家養貓你家養狗都能作為關聯話題,儘管我回應不算熱烈,應該說是相當冷淡,你依然自顧自地講個不停。

        是我最不擅長應付的那種人呢。聽著你一時半刻並不打算結束的話題,我也只好邊敷衍邊觀察你。也許是我對你上下打量的目光太過銳利,你終於從滔滔不絕的狀態中注意到我的視線。

        「喔,妳也覺得這條圍巾好看吧!這可是我上星期才買的喔,聽說是百分之百羊毛編的圍巾,舒適又保暖呢!」你炫耀般向我展示著你的圍巾。

        「你這樣穿不熱嗎?」其實你搞錯我的點了,我只是好奇怎麼會有人想在還未正式入冬的台北戴著圍巾,何況你除了圍巾之外穿的都是秋天的薄裝,根本就不適合吧!

        聽了我的話,你尷尬地笑了笑,「喔,想說新買的就很想穿在身上,妳這麼一說倒還真的有點熱。」

        我在心裡暗翻了個白眼,又是一個沒帶腦出門的人嗎。

        之後你熱情依舊地繼續向我介紹著你的生平,但我還是不冷不熱的回應著,整個上午的活動期間,你都一直跟在我身邊,直到大家要各自回家時,你也是大聲地叫著我的名字和我說再見。看著周遭同學投來疑惑的眼光,以我想低調的個性其實感到滿困擾的,低著頭快步刷卡進入捷運站閘門。

        嘖,感覺真是個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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